在闽南的尽头,潮汐的褶皱里,
藏着一座被时间遗忘的岛屿。
风从南洋跋涉而来,
在火山岩的褶皱间小憩,
留下一道道足迹,和牡蛎壳里未说完的故事。
她的名字,叫东山岛。
在东山岛,海是青铜色的史书,
一页页,镌刻着明代城墙的残垣;
一页页,拓印着渔女簪花的倒影;
一页页,浸染着暮色中归港的帆。
这里的风会说话——
当它掠过关帝庙的飞檐,
你会听见六百年前将士的誓言;
当它穿过古榕树的须根,
你会触到侨乡飘摇的思念。
金銮湾|天空之镜的朝圣
黎明前的海滩是神的画布,
潮水退去时,
留下比敦煌壁画更精妙的波纹。
赤脚走进镜面般的滩涂,
云朵从脚底流过,
恍惚间,你站成了
天地间唯一垂直的坐标。
南门湾|左耳听见的童话
意大利有五渔村,
闽南有南门湾。
马卡龙色的矮房沿着海岸线弯曲,
像上帝失手打翻的调色盘。
傍晚时分的咖啡露台上,
浪花会偷走你杯沿的方糖,
而三角梅的影子,
正悄悄爬上《左耳》的拍摄地标。
风动石|悬而未决的传说
一枚200吨的巨石,
与基座仅以寸许相连,
台风过境时摇晃如摇篮,
却始终不肯坠落。
渔民说这是关帝的印章,
学者说这是第四纪冰川的遗产,
而你伸手触碰的瞬间,
听见石芯传来远古的海啸。
澳角村|天涯海角的具象化
穿过鱼骨沙洲的潮间带,
白色灯塔下藏着《西游记》里的通天河。
退潮时浮现的沙洲之路,
是龙王留给人类的谜题——
走得够快,就能抵达
地图上找不到的沉船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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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暮色染蓝铜山古城,
渔船点亮橘红的渔火,
你会突然明白:
东山岛最动人的风景,
从来不在镜头里——
它是你指间里的海沙,
是发梢顽固不散的咸腥,
是多年后某个深夜,
突然唤醒你耳蜗的
那一阵
闽南语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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