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道天路”25
可可西里的野性穿越
文/严学章
在唐古拉山镇,找到沱沱河自驾车营地住下。山屹说,今天跑了430公里左右。430公里,从早上8点到晚上8点,用时12小时,全在109国道上。你知道这430公里是啥路吗?全程在修路,全程坑坑洼洼,前半段晴,扬灰;后半段雨,吃泥。山屹驾车的技术,.堪比汽车拉力赛车手,全程只有她超别人,几乎没人超她,说她是这段路开的最快的车手,也不为过。

无法形容这段路的坐车状态,只说两点:我坐在后排,想把安全带固定上,由于车人一直在上下左右愰动,安全带根本抽不出来,用了10多分钟,也抽不出来,最后让车停下,才把安全带扣好。扣好安全带,走了不到半小时,我又不得不把安全带解开,愰动拉扯的实在太厉害,腰实在受不了。我坐在副驾驶后面,双手紧抱着副驾驶后座靠背,审着势,就着颠簸的劲,才勉强地坚持着,把全程颠簸完。
铎子昨天在盐湖“失足”闪腰,经这一路颠簸,更难受了,靠贴了两张膏药,才咬着牙坚持着,走完全程。好在山屹车上备了膏药,她如此这般的“车疯”车技,不备膏药行吗?真要感谢山屹的车速车技,否则,我们会用双倍的时间,才能走完这430公里路。据她说,像这样坑坑洼洼的路,越慢越难受,长颠不如短颠,索性跑快些,车轱辘如同浪尖上飞,感觉会轻松些。这一路颠簸,整个人像散了架。而那天晚上住在沱沱河的唐古拉山镇,海拔高,又缺氧,一晚上基本没睡着。沱沱河的夜,真漫长。

现在回忆起过可可西里,那种“颠峰”状态,仍心有余悸。然而,颠归颠簸归簸,当看到一群一群的野驴,一群一群的藏羚羊,心里还是很庆幸。这些野生家伙们,有的低头吃草,有的抬头张望,对我们的到来,并不惊慌,只是好奇地打量着我们。那眼神中,透着一种野性的自由和不羁,仿佛在告诉我们,这里是它们的领地,它们是主人,我们只是过客。
在我看来,可可西里早已不是无人区了。109国道上,车来车往,串流不息。还有进藏的铁路,列车时不时呼啸而过,野生动物的生活,早已被人类打破了。好在现在有保护法,人类不再公开伤害动物,人与动物各自安好。对老蟹我而言,我与可可西里的野生动物们,又可多攀上几道亲近关系。一是我画生肖,与野生动物们,自然就多了几份亲近,我画的生肖也都是野生的呢。二是我弄的蟹派艺术,也是野蟹,故,过可可西里那天中午,我们在109国道旁,专找一个野水塘边野炊,就是为了与野水塘里的野蟹,套近乎,中午还录了一个视频,也是说给野塘里的野蟹们听的。三是,我这几十年写文章弄艺术,已经野惯了,本身就是野路子,天生喜欢野性,与可可西里的野驴们,很对脾气,都是自家兄弟,都不会认生的。山屹讲,她有一次开夜车,还看见过野狐狸,她真幸运。我们这次走的是白道,倘若走夜路,兴许也会有缘撞上野狐狸,那该多好。若那天能在沱沱河睡个好觉,我坚信,我一定会梦见野狐狸的,一定。

可可西里的野生们,本老蟹与你们,都是很野的。都是千年的野狐狸,都是聊斋中人,见不见面,原本都是在野的一家子。我检讨,我的蟹派艺术,与可可西里的野生动物们相比,还是有相当的距离的,差在那种天然的本真。
只是,这109国道,既然是国道,就本不该是如此的野路子,完全不适合车辆行驶。铎子是定西公路局的,是老公路了,我就问他,天下还有如此颠簸的国道吗?铎子说,这可可西里的地质构造,大货车一压,就成了这样子了。这很无奈。后来我想,这样的颠簸,也与可可西里的野性,很匹配。倘若直溜溜,平平坦坦地一下子穿过了可可西里,那还是野生动物的天堂吗?

这次可可西里的野性穿越,也算是野到家了。109国道的野,野生动物的野,蟹派艺术的野,天气阴晴的野,加之山屹车技的野,还有铎子野闪了腰失了足,全都凑到野到一块,这般野性的可可西里之旅,耶!
横道天路,怎么会是平坦的?天路横道,原本就该这般模样。
2025年7月2日于西藏那曲市金太阳大酒店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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