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街头七月的中午，太阳晒得柏油路冒烟。老王蹲在自己开的中餐馆后门，第N次发誓要回沈阳老家。这大哥刚来时不信邪，用当地水管水烧开泡了杯茶，结果“蹲厕所腿都麻了，差点把肠子拉出来”。
现在他让伙计洗菜全用桶装水，一桶水的钱顶半盘锅包肉。隔壁印度厨子拉杰却笑嘻嘻接自来水吨吨猛灌，还拍胸脯保证印度人天生铁胃：“你看我喝二十年都没事！”
老王看着恒河边漂着香灰花瓣的浑浊河水，这水化验出来大肠杆菌超标好几百倍啊，印度人咋就没事呢？
虽然印度最近又重新开放了对中国游客的签证，但除了个别公司需要外派至印度的中国员工外，真正想要去印度旅游的中国人寥寥无几。
原因也非常明显，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印度什么样，大家早已心知肚明。视频里的印度脏、乱、差、臭、热一样不少，中国游客到印度是没苦找苦吗？
印度街道遍地垃圾，连母亲河恒河都污染严重，公共卫生间现在都没有普及，出了机场就能闻到粪便味，动辄四五十度的气温，谁能受得了？祖国的大好河山还溜达不够呢，去印度干啥呢？另外没印度人的免疫力，可别轻易尝试当地“美食”。
如果你也以为印度人基因自带“百毒不侵”属性，今年初华大基因和其他机构的研究可能要泼盆冷水了。科学家们发现，武汉人习惯吃鱼虾，肠菌擅长发酵纤维；十堰人常啃玉米糍粑，菌群专攻能量代谢，相隔500公里，人肚子里的微生物世界就翻天覆地。
印度孩子从小喝着恒河水长大，相当于天天接触各种各样的微生物，肠子里的菌群早被“训”得适应了这套环境。
可这本事代价不小，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和世界卫生组织（WHO）的数据显示，印度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在2022年大约是千分之32，是中国的好几倍，其中很多死因与水污染相关的腹泻等疾病直接挂钩。
刚下飞机的中国游客，从恶臭的机场走出来后，不小心喝几口当地的水可能就得送急诊，印度人却能就着河水啃生芒果。这差别背后有原因，秘密藏在印度人每天饭盒里的酸奶（Dahi）和豆糊（Dal）里，这些东西是天然发酵的，富含乳酸菌，有点像给肠道糊了层保护膜。
咖喱里常用的姜黄素也有点抗菌作用，对付普通拉肚子可能管点用。可这套防御系统也不是万能的：2022年全球霍乱卷土重来，印度也受到影响，霍乱疫情病死率能冲到2.9%以上，当地人照样会腹泻到脱水，严重的甚至送命。
所以，所谓“适应力”，更多是在特定环境下，身体和微生物达成的一种暂时的、脆弱的平衡。
有意思的是，不少印度留学生刚到中国反而会闹肚子。科学家研究发现了个中缘由，印度素食者比例高，平时饮食结构不同，加上长期接触特定水源环境，肠道菌群习惯了某种状态；到了环境卫生好很多的中国，水土不服，加上饮食改变，肠道菌群不适应就可能拉肚子。
就像张文宏医生在2020年中印抗疫交流时说的：“认为印度人抵抗力特别强？没证据！”当年印度从武汉撤侨，飞机上700来人落地就查出来3例感染；没多久喀拉拉邦就隔离了好几千人，全国确诊数很快就上去了，病毒这玩意儿，可不管你吃了几十年咖喱。
今年初《细胞》期刊发表的研究也得出了颠覆性结论，印度人非但不是天生的“铜墙铁壁”，反而是全球基因多样性最复杂的群体之一。像伯克利的研究团队分析大量印度人基因后发现，很多印度人体内还留着远古时期祖先与尼安德特人等通婚的基因印记。
尤其棘手的是印度历史上长期存在的内婚制传统：有些族群因为只在特定小圈子里通婚，导致某些遗传病的风险增加。比如安得拉邦某些吠舍社群中，丁酰胆碱酯酶基因突变相对高发，有这种突变的人，万一做手术打某些麻药，风险就比别人高。
基因学家认为印度不同族群之间的基因差异，有时候比欧洲人和东亚人之间的差异还大。所以，某些社区传说“抵抗力强”，更像是在残酷环境下，扛不住的人早早被淘汰了，活下来的显得格外“强”，这就是所谓的幸存者偏差。
免疫系统长期被“高强度训练”其实还埋下了大隐患，像浙江大学冯友军教授团队等的研究就指出，印度已经是全球抗生素耐药性问题最严重的地区之一。连粘菌素这种最后才动用的“救命药”，都出现了能抵抗它的超级细菌。
贫民窟的孩子发烧，家长可能先自己弄点土法子或者不知道哪来的抗生素喂下去，不见好才去找赤脚医生。有印度的小孩子小伤口感染，最后烂得不成样子，一查感染了超级耐药菌。
虽然印度政府免费提供包括百白破在内的12种基础疫苗，但实际情况是，低种姓和农村地区孩子的疫苗（比如百白破第三针）接种率，比城里孩子能差出二三十个百分点。医疗资源分配一直是个大问题，底层老百姓看病很多时候真的得靠硬扛、靠运气。
当印度大妈自豪地展示喝恒河水五十年的“战绩”时，很少有人会留意她指甲缝里那些洗不掉的黑色印记，这很可能是长期喝砷含量超标的地下水导致的慢性中毒症状。
在印度北部和巴基斯坦印度河流域，不少地方抽取的浅层地下水砷含量有问题，长期喝这种水，不光皮肤出问题，肝脏、肾脏都可能慢慢坏掉。
还有些地方地下水氟含量太高，孩子们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氟斑牙），骨头也可能变形。新德里公共卫生专家夏尔马教授就说过：西方人羡慕印度人喝脏水不生病？请他们来恒河下游看看那里肝炎、肝硬化的发病率有多高？
所谓“抵抗力强”的真相，其实是本沉重的健康债，印度人的平均预期寿命比中国人短了差不多7岁。1918年大流感，印度死了估计1700万人，占了当时人口的5%还多；2018年喀拉拉邦爆发尼帕病毒，虽然最终确诊和死亡人数不多，但也造成了恐慌。这些死亡数字，哪一项能跟“免疫力超强”对上号呢？
去年印度政府开始在火车站、大医院这些地方设置了一批净水ATM机，还有人开着电动车拉着大水箱往贫民窟送相对干净的水。给9至14岁女孩免费接种HPV疫苗的计划也已经正式纳入国家免疫规划了，基因研究也给未来搞更精准的医疗开了个头。
什么时候印度的妈妈们拧开水龙头就能接到放心水，什么时候孩子们生病了不用担心感染超级细菌无药可医，那才是真正值得全世界竖大拇指的“金刚不坏身”。
印度这地方，脏乱差热臭一样不落，咱中国人尽量还是避而远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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