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连日倾注,似天漏了底,汶河霎时挣脱了往日的温柔窠臼。浊流汹涌,翻滚的浪沫裹挟着漂浮的庄稼和草枝,以不容劝阻的桀骜之势向前奔袭。7月24日,这条泰安人的母亲河,洪峰从容穿过宁阳段,在浊色与激湍的水花飞溅之后,留下的是缓缓下沉的水位印记和一条蜿蜒的洪峰向下游的旅途延续。
浊流奔涌的方向不远处,堽城坝沉稳屹立。伏山镇堽城坝村的北边,这处元朝便已筑起的河道工程,虽早已历经千年几番迁移重置,却依旧宛如一位沉默的长者,默默以自己宽厚的肩膀擎住了滚滚浊浪的日夜撞击。
洪峰初过的时日,堽城坝更显出一种内敛的伟力来。浑水奔袭冲击着坚厚的坝体,那裹挟着泥土草木的洪流,像是无数被倾泻的山林大地的不甘诉说,于巨坝前徒然腾起一片呜咽之声后又无奈被驯服、引流而下。
堽城坝——正如一条河流流不尽的诗。她自洪荒中走来,经沧桑而不衰,以一身嶙峋筋骨凝望了奔流多少劫波骇浪。古坝岿然如石壁上镌刻的永恒箴言——人间多少汹汹来势,终须仰仗这沉默力量与坚韧智慧予以制衡,进而才能得以安然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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