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1日下午四点,绥芬河爱情谷的风还带着草木的清甜,我已发动房车,朝着牡丹江的方向驶去。150多公里的路程像条被拉长的绸带,200多米的海拔落差让车轮几乎不用费力,顺着山势一路向下溜,仿佛要把山谷里的浪漫都甩在身后。
绥芬河爱情谷的浪漫都甩在身后 曾铠钢 拍摄
车过兴源服务区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我停下车发完当天的视频,回头望见落日像枚烧红的铜钱,正从右侧树林的枝桠间钻出来,碎金似的光片砸在车身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碎金似的光片砸在车身上 曾铠钢 拍摄
等慢悠悠晃到磨刀石服务区,肚子已经咕咕叫,索性点了份东北炖菜,看着窗外的天色从绯红褪成靛蓝,直到夜里十点才恋恋不舍地驶离高速。
北山公园的晨光 曾铠钢 拍摄
半夜11点24分,牡丹江火车站的灯光在黑暗中亮着,像双半睁的眼。接上家人后,我们把房车停在儿童公园,夜里的风带着草木香,睡得格外沉。第二天一早被早市的喧闹拽醒,刚出炉的糖饼冒着热气,吆喝声混着自行车铃铛响,倒有几分烟火气。
甩扇子的大爷手腕一翻 曾铠钢 拍摄
转天把车挪到北山公园旁的体育馆,清晨的公园活像个露天剧场。广场舞的鼓点敲碎晨雾,大妈们的裙摆扫过草尖;甩扇子的大爷手腕一翻,彩绸在空中划出弧线;打太极的老人招式慢悠悠的,倒把晨光都揉得柔软了。
打太极的老人招式慢悠悠 曾铠钢 拍摄
可这份好感没撑过三天两夜。
高速进城的路像段被遗忘的盲肠,窄得两车交汇都得小心翼翼,路灯更是集体“罢工”,黑黢黢的路面让人疑心闯进了未开发的荒野。后来才发现,这或许是整座城市给我的第一个暗示。
北山公园一角 曾铠钢 拍摄
找厕所时更窝火。景区的卫生间铁将军把门,牌子上的开放时间像道冰冷的符咒,急着如厕的游客只能在门口打转。最糟的是人行道,脚下的路仿佛被顽童啃过的饼干,坑洼里积着污水,塑料袋和烟蒂在砖缝里扎了根,走几步就得低头看路,生怕崴了脚。
北山公园正门 曾铠钢 拍摄
离开那天,我望着车窗外灰蒙蒙的街景,突然觉得这场旅程像个反转剧。从爱情谷出发时的期待,到一路下坡的顺畅,最后却在这座城市摔了个“趔趄”。牡丹江的晨光很美,晨练的人们也很鲜活,可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粗糙,实在让人爱不起来。或许它正在变好,但至少此刻,它离“让人想再来”的模样,还有段不短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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