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我离开家乡扬州的第十个夏天了,退休后暂居山城,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对家乡的思念却是藏在骨子里的。

每当我在异乡的菜市场看到捆成小把的小青菜,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东关街早市上,阿婆递来的那袋带着露水的扬花萝卜。
那一刻,所有关于家乡的记忆,都裹着水汽与香气,猝不及防地涌了回来。
今天想在头条和大家聊聊我的家乡,这座让我走得再远,心也总牵挂的城市:江苏扬州。
提到扬州,我觉得很多人会先想到的一定是“烟花三月下扬州”的诗句,但只有真正生活过的人才知道,这里的美好从不是停在诗里的想象,而是渗在日常的温柔里。

扬州的清晨是从运河开始的。薄雾未散,水面上已有点点舟影,摇橹声欸乃,惊起几只水鸟,扑棱棱掠过水面,又落在对岸的柳枝上。
小时候常喜欢立在青石埠头,看船家将鲜活的鱼虾卸下,水珠溅在脸上,凉丝丝的。那些鱼儿在竹篓里蹦跳,鳞片上还带着运河的水色。而今想来,那水色竟是我记忆中最鲜明的一抹。
记得小时候,每个周末都要跟着父母逛瘦西湖,你没听错哦!瘦西湖,不同于杭州的西湖。
瘦西湖我是去得极多的。并非因它是名胜,倒因它恰在我上学的路上。春日玉兰开了,大朵大朵地缀在枝头,远远望去,像是栖在树上的一群白鸽。柳絮飞时,漫天地飘,沾人衣襟,落人发梢。

那时不懂什么叫“两岸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只记得春风拂过柳丝时,会飘来阵阵琼花的清香,画舫在湖面慢慢游,船娘的吴侬软语和着水声,比任何童谣都好听。
如今在别处见惯了高楼大厦,反倒更思念那瘦西湖的“慢”,它从不让人匆忙,只教你静下心来,看一朵花怎么开,一湖水怎么流。
扬州的烟火气,都藏在街头巷尾的吃食里。吃食一事,最是牵人肚肠。扬州人讲究“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说的是早茶与泡澡的闲适。
离开家乡后,最想念的是口腹之欲的“扬州味道”,却再也没吃到过和家里一样的早茶。

烫干丝
清晨六点的冶春茶社,玻璃柜里的三丁包冒着热气,咬一口能尝到笋丁、肉丁、鸡丁的鲜;

早茶皮包水
烫干丝要切得细如发丝,浇上麻油和酱油,配着一杯魁龙珠茶,清爽得能叫醒整个清晨;
还有豆腐脑,别处多是咸或甜,扬州的却能做成“双拼”,一半酱色的咸鲜,一半乳白的清甜,就像家乡人待人接物的周到,总想着让每个人都满意。

文丝豆腐加清蒸狮子头
后来我才明白,不是外面的早茶不好吃,是少了那份“熟悉的安心”。就像小时候坐在奶奶对面,他总把包子里的肉丁挑给我,说“小孩子要多吃肉”的暖意。
离开的这些年,每次和他人说起家乡是扬州,总能收获一句“扬州是个出美女的好地方啊!”让我有点小自恋,说的不就是我吗!哈哈!
扬州虽然没有一线城市的快节奏,却有自己的从容与精致。
老城区的青石板路,走上去还能听见脚步声回响;



东关街的灯笼,到了晚上会把整条街照得暖融融的;就连街边的修鞋匠,都能把鞋子修得整整齐齐,还会笑着说“下次有问题再来”。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温和,让我不管在外面遇到多少风雨,一想起家乡,心里就会软下来。
有人说,离开家乡后,家乡就只存在于记忆里了。但对我来说,扬州不是一段模糊的记忆,而是藏在细节里的牵挂。
是春天想起琼花开了,是清晨想起早茶的香,是冬天想起妈妈煮的藕粉圆子。
是小巷最深处的老宅,青砖黛瓦,木门上的铜环已磨得发亮的地方。


推门而入,天井里的那口大缸仍在,雨水滴答,惊动几尾红鱼。
是祖母坐在藤椅上打盹,阳光透过葡萄架,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我轻手轻脚地走近,她却忽然睁开眼,笑道:“小猴子回来了。”这一幕,在我梦中重现过无数次。
今天在头条晒出这些关于家乡的小事,不是想炫耀什么,只是想告诉大家:有一种美好,叫扬州;有一种牵挂,叫“我的家乡”。
离开扬州那年,运河上正架新桥。老街拆迁的告示贴得到处都是,老人们摇着蒲扇坐在门前,议论着谁家搬去了哪里。我走时未觉多么伤感,以为现代交通发达,归来容易。
谁知一去经年,竟再未得闲重访故乡。偶尔在异乡的雨中闻到栀子花香,或是听见几句软糯的扬州话,便不由得怔住,心头泛起说不清的滋味。
诗人说扬州是“淮左名都,竹西佳处”,但于我,它不过是一条幽深的小巷,是母亲唤我吃饭的声响,是永远氤氲着水汽的温柔旧梦。
今夜月色正好,有点理解诗人笔下的“月是故乡明”。
想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而我只能在千里之外,将这一腔思情,付与文字了。
如果你也曾去过扬州,或者和我一样,心里装着一座念念不忘的小城,欢迎在评论区聊聊你的故事。
我是芳姐,一个退休喜欢分享生活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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