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涠洲岛猪仔岭。张成毅 摄
涠洲岛蓝桥景观。张成毅 摄
前几日踏足广西北海涠洲岛,高铁刚停稳,阳光便如融化的金子般泼下来,烫得人皮肤发颤。好在从北海高铁站到码头的轮渡十分便捷,船行碧波间,等踏上涠洲岛码头的那一刻,热风裹挟着独特的气息漫过来——海水的咸涩里混着火山礁石被岁月焐热的味道,那是这座岛独有的呼吸,粗粝又温柔。
在环岛的银白色沙滩的衬托下,涠洲岛的海水显得更蓝,但又不全是蓝,阳光透入水里泛起了深浅不同的光泽,有些是青,有些是绿,还有些地方几近透明——阳光直射,海底的细沙石纹清晰可见。海浪在黑色的礁石间奔涌,浪花碎裂成一堆堆的泡沫,旋即又匆匆后退,清澈的水里漂着细小的海藻。俯下身细看,间或有几条指头大的小鱼在中间轻盈穿梭,格外有趣。
清早的光景最妙。太阳还没爬高,南湾码头上已是嘈杂声音不绝于耳。一艘艘渔船排了队伍归来,船帮上湿滑滑的水痕还在往下滴,新鲜的银亮鱼儿躺在篮子里,尾巴拍打着竹篾筐发出扑哧扑哧的脆响。身板壮实的疍家人,光着脚坐在小矮凳子上处理那些刚捞上来的鱿鱼。几个小孩子则在岸边忙碌的妇人腿边钻来跑去,有时追浪,有时弯下身子从退去的水洼里拾起几个小贝壳。热热闹闹的清晨,满岸的水汽和腥气,便是这个岛醒来的样子。
往岛的最南部走一阵子,便到了鳄龟山景区,这是一处火山口遗迹。走近沿海步道,一片片巨大乌黑的火山礁石矗立在身旁,样子嶙峋古怪,满是孔洞。历经千百年的风吹浪打,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皱褶。站在高处,听得见潮水撞击巨石发出的浑厚声响,一声声有节律地拍打着海岛的地基——原来那火山地脉沉寂了千年,却依旧藏着一颗温热的心,如脉搏般隐秘起伏着。
待到傍晚,夕阳金红的光泻满了整片海域。海水被染成深深浅浅的金、红、紫色块,像打翻了巨大的调色盘。如果你运气好,还能在夜晚偶遇荧光海,那些由夜光藻或海萤点亮的波纹,随着潮汐起伏,将夜色晕染成一片温柔的蓝,连空气里都飘着细碎的光尘。
两日光阴太短,涠洲岛的名字却像颗被海风吹暖的石子,嵌进了心里。如今闭上眼,仍能想起那透底的海水色,想起暮崖被落日烧得通红的轮廓,想起晨光里鱼鳞的闪、渔人的影,想起潮声与霞光交织的轰鸣。原来海潮日夜不息,是要在礁石上刻下永恒的诗行;而人心匆匆一瞥,也能把这夏天酿成永远的念想。
出行提示
广州南—北海:D3706/3707、D3710/3711、D3662/3663、D3726/3727
成都东—北海:G3587
长沙南—北海:G539
从北海高铁站出站后可乘坐大巴专线、公交车或网约车直达北海国际客运港,再乘坐游船便可直达涠洲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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