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陕西壶口景区已是下午5点出头了,但因为时差的关系,太阳还老高。
对壶口的记忆,始于1997年6月1日:当时为迎接香港回归,被誉为“亚洲第一飞人”的柯受良驾驶轿车飞越壶口,创下了世界跨度最大的飞车世界纪录,因此被称为“世界第一飞”。记得那天为了看这惊人一飞的电视直播,在电视机前等待了好久。就在个个都等得心焦的时候,柯受良终于驾车启动了。也就是两三秒钟的一瞬,轿车已经飞过黄河落在了对岸。实事求是讲,我们都有些失望,觉得一点也不惊险,还没有空中走钢丝让人心跳!
当然这只是一种误解,这飞车绝对是高难度且风险巨大的!从此我记住了壶口这个地名,也知道了壶口有个壮观的大瀑布。而我们此来,就为看这瀑布。路上,有喜欢读古书的说:《水经注》记载:“禹治水,壶口始”。传说壶口是公元前2140年大禹治水时凿石导河之处。这便又让壶口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也让我的心情似乎更急迫了一点。
一下车,迎面便是一阵风沙袭来,赶紧用手掩住口鼻。怪不得这停车场上灰蒙蒙的,我还以为是管理人员懒惰,原来这里居然有这么大的风沙。而这沙土,就是前面一大片裸露的岩石上吹过来的。导游说这岩石的尽头,就是瀑布的所在位置。
还有好一段路,我们就听到瀑布奔泻的声音了。越近,响声越大,终于到了瀑布跟前,那水声就是震耳欲聋了!游客很多,我挤前探头看去,那水流如万千匹发狂的野马,嘶叫着拥挤着连绵不绝地滚翻下去。而水流冲入谷底后,又激起冲天浪涛和团团水雾烟云。这蔚为壮观和绮丽的景色让人震惊,让人赞叹,还让人有些胆战心惊!尤其是脚下这直上直下的岸,有几十米深,往下看一眼,顿觉有些头晕目眩,慌忙退后身子。
这真的是奇观!据说壶口瀑布的成因是由于黄河流至此地,河面由300米宽度直接缩至50米,由此河水聚拢,收束为一股,奔腾呼啸,跃入深潭,犹如壶注水,故曰“壶口”。导游说,此瀑布宽达50米,深约50米,最大瀑面3万平方米。是黄河第一瀑布,也是仅次于黄果树瀑布的第二大瀑布。
我看来看去,觉得这是因为黄河的河床突然降低了50米,才有此奇观。但我想这也许是因为我站在陕西一侧看瀑布的缘故。这黄河也挺有意思,流经此地便成了陕西和山西的界河。河西是陕西宜川县,河东是山西吉县。鸡犬相闻,却是两省人士。而瀑布南的这段黄河很窄,似乎一抬腿就可跳过去。看对面山西一侧,也有不少人在看瀑布。不过我们这边是从上往下看,他们是从下往上看。因为对岸有个龙洞,是个天然洞穴,可以从上面直接走到下边看瀑布。当然我们这边有胆大的,也能下去一段路,并且有几块突兀的巨石挡在瀑布前面。那胆大的便站在巨石上,以奔腾的浪涛和飞溅的水帘为背景照相。
而瀑布的北边,便是广袤的黄河水面,那汹涌奔腾而来的水流让我遐想很多。我想起了李白的诗句: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想起了刘禹锡的诗句: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还想起了那首威武雄壮的歌: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我想,这才是黄河,才是我心目中代表着中华民族不屈不挠的意志和奋勇向前势不可挡的力量的黄河!
忽然想起,假如说在郑州看到的黄河是舒缓的,那这里就是汹涌的;假如说郑州的黄河让我郁闷,那这里就是让我激动!不过,据说“黄河九曲十八弯”。那么,我想肯定是弯弯有不同:有平静,有奔腾;有舒缓,有激流……纵观整条黄河,也许就把我们人类的喜怒哀乐全都表现了出来,全都融化在河水之中了。
此刻,我忍不住喝一声:壮哉,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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