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41个教师节。上午9时05分,乘坐G2571次高铁离开北京南站,又一次掐着点走,还好路上没怎么堵车,提前6分钟上车落座,这次没有早发车(去年去杭州早发3分钟),总的看太赶了,出门路上情况不好预测,不能按军人的“习惯”准时准点行动,还是多些提前量为妥。
车上很宽敞,沿途观看风景,心情惬意,宁静思远。第一站33分钟,抵达天津南站,停车5分钟,继续前行,通报是河北沧州西站。倚窗眺望,输电杆逆向快速掠过,一望无际的平原郁郁葱葱,已经是白露节气,怎么看不到金灿灿的秋收景象?
随着快速行进的列车,思绪一下子越过半个世纪。1975年底,刚提干1个多月,奉命到沧州的南陂县接兵。那是我第一次赴地方参加征兵工作,第一次冬天到达北方地区,第一次看见没过膝盖的漫天大雪。
现在还依稀记得,南陂县城的简陋,一条马路经过,两边盖些低矮的楼房,就是县里最“繁华”的街道。相对热闹的电影院外观陈旧,里面的观众席是木制的连排椅子,与小时候在平潭岛上的老电影院差不多(时间差了十几年)。到农村生产大队老乡家调查走访预选兵员对象,吃饭时用高度白酒当热菜酒精,一盘现包的羊肉饺子就是上好的酒菜,家里的所有女人都不能上桌陪客(女性地位所致)。晚上骑自行车返回住地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颠得厉害,几次摔倒在路边沟里……
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在县城参与组织报名参军人员的体格检查。主检医生是个女的,第一次看到她,就很有好感。一袭白大褂,胸前挂着听诊器,个子163左右,皮肤白皙,乌黑的秀发盘在脑后,瓜子脸,五官清秀立体,标准的普通话十分悦耳。因工作关系,我们有过几次接触。有一天她值班留在县委招待所,晚饭后,刚好经过我住的敞开门的房间,就进屋闲聊了一会。在短暂的交谈中得知,她是南陂县医院五官科医生,本地人,与我同龄,学校毕业没多久才分配来的。她对军队尤其是海军也很崇拜,可是没有机会当兵。我说部队在广东虎门沙角,她听说过林则徐禁烟的地方,但南方是啥模样,却是“两眼一抹黑”。那次聊得很开心。体检工作结束后,医疗组就撤回去了,那个年代没有手机,也忘了要地址,直到接兵连带着录取的新兵南下一直也没有见上面,成了一辈子隐藏在心底的遗憾,也许那就是朦朦胧胧的青春悸动吧。50年过去了,我没有回过南陂,多次想着希望能再见到她,终究成了“一枕黄粱”。真的很难想象,如果现在相遇,面对的“老太太”会是啥模样,彼此还能认出对方吗?“沧州西站到了”,列车播音员的声音拉回了我的回忆和念想。
又一次“擦肩而过”。人生就是这样,由太多太多的偶然因素组成,出生、成长、就业;恋爱、结婚、生子;工作、调动、升迁;相聚、共事、离别,在懵懵懂懂、磕磕碰碰、跌跌撞撞中一路走来,相遇相知相识,皆是缘分。有的相依相伴(或相念)终生,有的只能留作人生经历中的“回味”。突然一个念头闪现,如果还有来生再走一遍(实际上也很快),最想要的经历是什么?自问自答,略作思考:不要悬殊差异,不图“大富大贵”,上天眷顾,最好有个经历高考上大学的机会,能再多个儿子就很圆满了。哈哈,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量子干涉”,纯粹的“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火车停留2分钟,又继续前进,一个多小时后抵达此行目的地济南西站。
2025.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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