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你必须去一次新疆。这片辽阔的土地,仿佛是大自然最慷慨的馈赠,集大漠孤烟、雪山圣湖、绿洲果园与异域风情于一身。
“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这句俗语道尽了新疆独特的气候与生活趣味。吐鲁番的葡萄晶莹如玉,库尔勒的香梨清甜似蜜,伊犁河谷杏花如雪,和田玫瑰在风沙中绽放芬芳。
广袤的沙漠与绿色草原并存,天山天池如蓝宝石镶嵌于雪峰之间。新疆面积相当于十个河南,真正踏上这片土地,你才会懂得什么叫“山河辽阔,人间壮美”。
那一年,有幸出差到了大美新疆,当飞机追着落日彩霞降落在温宿机场,我惊奇这里下午九点天才黑;惊奇这里人们悠闲的慢生活,广场上快乐的新疆舞;惊奇翻译库尔班大哥的河南话,原来库尔班当兵的连队,河南人占一多半,他孙子从小也说河南话。自此,新疆便成了我梦魂牵绕的地方。
新疆之美,独一无二,是雪山、草原、沙漠与绿洲在天地间绘就的壮丽画卷。

走进天山大峡谷,才明白为何武侠传说中的高人总爱隐居于此——山外荒凉苍茫,山内却溪流潺潺、草木葱茏,生机盎然。有水则有生命,有静则可修心,这般隐秘清幽之所,正是参悟神功的绝佳境地。我在峡谷入口惊见一只北山羊倏忽掠过,灵动如风。

而大漠深处的胡杨,千年不死,死而不倒,倒而不腐,是荒原上最倔强的生命诗篇。若你在十月走进新疆,定会被那一片金黄的胡杨林震撼,它们伫立在路边、沟畔,仿佛金色的火焰,映照出生命的坚韧与辉煌。人的意志,何尝不像这胡杨?

在阿克苏,我遇见许多来自南阳的乡亲:社旗人种果园,新野人植棉田,皆是“大地主”。一位青台老乡十年前已在温宿种下数百亩葡萄园,曾言要建酒厂,如今想必佳酿已香飘四方。
说起葡萄,若冬日探访葡萄沟,只见架空藤匿,原是农人将藤蔓埋入土中御寒。还有一秘:秋冬时节,熟透的葡萄糖分极高,食后务必清水漱口,否则唇齿间易生泡——甜到极致,亦需小心。
新疆的巴扎,也就是我们的集市。阿恰乡的巴扎是每周五。那一日,老乡们成群结队的来到巴扎,巴扎外围停满了各种车辆,偶尔还有毛驴车。
一个老人背着几个葫芦几十里路来巴扎,他不是为了卖葫芦而是为了见朋友;一个老人在卖烟叶,有人在卷烟抽,老人却在摊位边呼呼大睡!
新疆的美食太多。去新疆,你一定要品尝一下新疆快餐抓饭。抓饭的米饭一粒粒晶莹易透,里面有红萝卜、皮芽子(洋葱)、羊肉丁,它们和米粒在烟火中完美融合,散发出诱人的色香味。
一般的饭店就是来一盘普通的抓饭,外加一碗浅咖啡色有特殊香味去油腻的茶。讲究点的抓饭肉另外加肉,可以是一块羊肉或者两根羊排,一个小羊腿或者鸡腿,也可以是西红柿炒鸡蛋,那肉放在抓饭上面,另送四小碟开胃小菜,一小杯老酸奶,一小杯番茄紫菜汤,除了肉小菜和抓饭可以加,吃饱为止。
那羊排和羊腿都是无比鲜嫩,没一点腥膻味。那小菜必定有红红的胡萝卜丝和皮芽子,维族朋友说胡萝卜和皮芽子是羊肉的好朋友。
新疆的馕你必须吃,甜的咸的加果仁的,才烤出金黄色的馕带着原始的麦香,有着大地的烟火味。还有馕坑红柳烤肉,我这原来不吃羊肉的人自吃了馕坑烤肉后才知道羊肉的鲜美。
在新疆,总有那些温暖而快乐的瞬间,令你感动。厂门口值班的阿依汗大婶递来一串葡萄,指着丈夫背影用生涩汉语笑着说:“胖子买的嘛!”我们哄堂大笑——她自己也胖得可爱呢。
这对退休乡干部夫妇说起镇上每户都享受六万元政府补贴建房,言语中满是感激与满足。一位老奶奶刚买完馕,见我身边的孩子眼巴巴望着馕坑,便主动递上一块,说:“你的巴郎子。”我点头致谢,孩子也连声道谢。
带儿子去温宿高老庄的路上,沿途维族孩童远远挥手致意:“嘿,你好!”纯真热情,毫无隔阂。
在独库公路的龙池边,等待午饭时,邻桌一对年轻维族夫妇默默递给儿子一串馕坑烤肉和一杯自制老酸奶,全程无言,唯有微笑,仿佛我们本就是相识多年的朋友。
喀什老街的英吉沙刀具店里,一把把精巧小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纹饰繁复,锋刃如雪,令人爱不释手。
我问店主可有小巧些的,因大刀不便携带。他笑着指指口袋说:“这里嘛,有我的爱人。”原来他随身藏着一把指甲盖大小的袖珍刀,玲珑剔透。同伴打趣:“把你的爱人送给这位古丽吧。”谁知店主竟真取出小刀递到我手中——那一瞬,笑意流转,无语胜过千言。
新疆的西域风情,浓烈而迷人。善骑的哈萨克族,能歌善舞的维吾尔族。走进维族人家,首入眼帘的便是葡萄长廊,藤蔓缠绕,绿荫如盖,廊下设凉床,家人围坐饮茶,闲话家常。
屋内茶具餐具色彩斑斓,红绿相映,却不显杂乱,反倒与大漠的苍黄形成奇妙呼应——或许正因大漠间色彩稀少,人们才更懂得用色彩点亮美。
维族朋友天生乐感十足,舞曲一起,脚步便随节拍飞扬,耸肩扭脖,热情奔放,节奏明快。舞至酣处,少年以手击地,鼓点入心,感染力十足,纵是素来羞怯之人,也忍不住想随乐起舞,纵情一回。
在新疆,你不仅能实现水果自由,更能体验“桑葚自由”——白的、黑的,挂满枝头,熟透后纷纷坠地,无人采摘。
还有野生黑枸杞和沙棘,果实虽小却富含精华,只因枝条带刺,采摘极为不易。这些自然的馈赠,不张扬,却深藏滋味与艰辛,一如这片土地本身。
去新疆,一定要坐一次火车进疆。穿越河西走廊,看祁连山雪峰、大漠孤烟与丹霞彩丘共绘美丽画卷,看走廊内绿洲绵延千里,玉门、阳关、武威,这些名字背后,是无尽的传奇与故事,感受火车在荒芜的灰色戈壁上穿行是什么心情,才知何为“迢迢入疆路”,才懂玄奘取经的艰难。
五月的天山峡谷,一侧春意初绽,一侧仍覆冰雪,季节在此交错并存。当车轮滚滚向前,你才会真正理解张骞凿空西域的艰难与伟大,才会读懂“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的豪情与诗意。
左宗棠抬棺出征、誓死收复新疆的胆魄令人敬仰;而林则徐贬谪边疆后仍主持水利、促进民族融合、巩固边防的功绩,也在多浪部落水渠旁的塑像前悄然浮现,还有喀什的张骞公园,盘橐城班超纪念馆——原来英雄未远,山河记得。

去新疆吧,那里有太多故事在风中低语,有太多风景在等你亲眼见证。
作者简介
夏冰,南阳人,70后,财务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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