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5日的汉中龙头山，是被秋意浸透的调色盘。
车刚盘上山路，雨雾就裹着山林的气息漫过来——窗外的树像被打翻了橙红色的墨瓶，从浅金到炽红，一层层泼在山腰上。停在观景台时，风裹着细碎的雨丝扫过脸颊，抬眼是漫山的“火焰”：鸡爪槭把叶子燃成透亮的朱砂，鹅掌楸还坠着半黄的残叶，连深绿的冷杉都成了这暖色调里的衬底。
沿着湿漉漉的步道往山谷走，雾气忽浓忽淡，把远处的林莽晕成朦胧的色块。偶尔撞见一汪碧潭，水面浮着几片橙叶，像谁遗落的信笺。同行的人举着手机追着落叶拍，红雨衣在秋林里亮得像团小太阳。
最妙是山路上那一段：车碾过积满落叶的路面，轮胎带起细碎的“沙沙”声，两侧的树枝在头顶织成橙红色的穹顶，雾汽裹着木叶香往车窗里钻——明明是凉丝丝的雨天，心里却像揣了团被秋阳晒暖的绒线。
下山时回望，雾又漫上来，把那片红橙黄绿揉成模糊的温柔。原来秋天从不是萧瑟的，它是山林攒了一整年的热烈，裹在雾里，等路人撞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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