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抵达黄山山脚下时,天还亮着;余晖代言了山谷里的那抹阴冷,像只大脚印,一步步走向黄昏。
陈瑶、许若思下车了。车子回去了,到初五再来接他们。
他们从苏州出来时带的旅行箱,许若思没有拿下来,提了个好大的双肩包下来。
陈瑶刚要问拿这么大的一个包干吗?山谷里的冷风让她打个了冷颤,给忘了。
许若思把他的长长的厚厚的围巾围到了她的脖子里,顿然把寒意挡住了。
她扬脸望着魁伟大山之下的这块谷地,绿树葱郁、山石嶙峋。代表人间烟火的酒店、商店,在淡季中冷清着,像被弱势了一样,山色风光却冷傲、冷艳了起来。
陈瑶的感觉却很好,江清月近人。
他们走进了预定的酒店。
酒店里没几个住客,年初一上黄山的人真的不多?前台的服务员也不知跑哪边去了,他们等一会才来。
他们住二楼,房间也是贴隔壁,他们在房间里放下了行李后,就下楼了,找吃的,没有吃的,就尴尬了。走到随近的饭店一看,多虑了,宾馆里是住客不多,但加起来,还是有一定量的,饭店都开着门,里面的人是只有三三两两,但也不算冷清,有人还在咆哮着划拳呢。
他们坐了下来,服务员过来推荐他们招牌菜,臭鳜鱼、炖鸽、毛皮豆腐还有等等。
许若思跟服务员讲:他们就俩人,就按两个人的量上菜。
服务员上了四个菜:臭鳜鱼、炖鸽、毛皮豆腐还有个一品锅。
陈瑶不喝酒,菜味道不错,但她对腌制的鱼在感觉上有误区的,她认为腌制过后的鱼原本的鱼鲜就不地道了,本来她喝酒是助兴的,没有酒瘾的。
陈瑶不喝,许若思也不喝,他平常也不喝酒。俩人吃好,还有剩菜不少。俩人站了起来,许若思看了一眼没动多少的三菜一汤,陈瑶也看了一眼,他们多看一眼,跟钱无关,跟他们的消费习惯有关联,浪费了。
从饭店出来他们去了商店,是许若思为明天登山做准备,买了雨衣,登山杖等。
回到宾馆,许若思讲明天6点起床登山,陈瑶讲,好咯,那就早点休息吧。许若思讲,好咯。俩人在房门前拥抱着。
对门的房门突然开了,走出一个大块头男人,大块头男人可能认为年初一看到男男女女搞暧昧是件触霉头的事情,用足了全身力气猛地关门,一脸怒气地往前走着。
许若思恼了,冲动了起来,想上前说理,被陈瑶一把拉住了:不值得,一笑了之。
许若思这才冷静了,他俩相视着,陈瑶主动吻了他,道晚安了。各回各的房间。
陈瑶回房间后,第一桩事情,当然是洗澡,冲淋,冲好后,她没有用酒店的睡袍,擦干身体后,直接穿上了卫衣。走到房间里,她想是跳上床去的,结果差点跌个跟斗,自嘲了,老太婆冒当小姑娘,活该,哈哈。
她坐在床头,等头发干。也不是等头发干,头发干了这么早,她也睡不着的。睡不着为什么俩人这么早就各自回房间了?
陈瑶要想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许若思为什么要把女儿不是他亲生的,这样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许若思不是那种吃了点夜壶水就要瞎三话四的男人,他是家有规模的企业的实控人,还是许氏集团的一分子,这种事情不仅仅是他个人稳私的问题,涉及到方方面面,说小是小,说大大得无边,集团的形象,财产的继承等等。
他能讲给她听,唯一的解释,他认可她的人品,也就是说即便他俩最终挥手道别,这件事情,也只会烂在她的肚子里,至少她生前是不会跟人家去讲的,至于死后讲不讲不由她了,她也不负责了。从另一个角度讲,他把她当作为自己的爱人了,是个准备是谈婚论嫁的女人。
陈瑶披着羽绒服起来了,点然了一支烟,拉开了窗帘,望着外面的“漆黑”,想着第二个问题,有个他俩生养的孩子。
好处是?陈瑶吸了口烟,他们走向婚姻后他们关系会更紧密。
感情、激情及性都不可能一直在一个兴奋的维度上,总会有寥落、疲软,甚至厌倦的时候,如何软着陆,不发生事故、事件,靠的就是“亲情”接驳。有共同的小孩,是维系 “亲情”架构的基础之一,还有个很现实的问题,双方的财产联系也会更紧密了。
是不是太俗了,大俗即是大雅!
如何跟步金讲?
陈瑶去卫生间漱下了口,上床睡觉了,她睡着着吗?睡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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