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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中黔江城远景。重庆市黔江区文化旅游委供图
除了大山,就是大山;除了峡谷,还是峡谷。
从万米高空俯瞰,莽莽武陵山区,重庆市黔江区域内,灰千梁子、五福岭、麒麟盖、八面山、三塘盖、贾角山六大山体绵延壮阔,山与山之间形成峡谷。
峡谷是指深度大于宽度的谷地,为V形谷的一种。在中国西南腹地,武陵山自西南向东北,渝、鄂、湘、黔四省市交界绵延千里,黔江区“深”在其中。
从区域禀赋论、区位决定论角度,深V之中,个人生存、区域发展极为不易。新华社曾有一篇题为《“黔江精神”再出发》的报道说:“如果要写中国扶贫工作的历史,一定少不了黔江。”
“养儿育女不用教,酉秀黔彭走一遭。”很多人初识黔江,是和贫困联系起来的。对黔江曾经贫困的认识,则与其特殊的地形地貌相关。
深V,是黔江永不可易的地理外延。正因如此,黔江曾有“苦甲天下”之称。而在20世纪90年代中国伟大的反贫斗争中,黔江人“宁愿苦干,不愿苦熬”的精神内涵名满天下。时至2021年2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大会上指出,“我们引导贫困群众树立‘宁愿苦干、不愿苦熬’的观念,鼓足‘只要有信心,黄土变成金’的干劲,增强‘弱鸟先飞、滴水穿石’的韧性,让他们心热起来、行动起来”。
生在深V,不能选择。跨越深V,我命由我。
苦甲地,石缝里的生存地
总人口240余万人的原四川省黔江地区,建卡贫困户达到194.5万人,尚有4万余人还住在岩洞或者窝棚,每年100万农民还会闹饥荒……
1985年,一部由时任水利电力部副部长李伯宁组织拍摄的名为《穷山在呼唤》的专题片,被带到中央农村工作会上,许多与会代表潸然泪下,并引发中央极大关注。
“六岭五槽、平坝点缀、七山一水二分田”,这是黔江极差用地条件的精炼概括。深V之中,全区山地面积占总面积的近70%,又属典型喀斯特地貌,漫山遍野“盛产”一种异常坚硬的名为“龙骨石”的石头,且石多土少。
既要在高山峡谷间爬坡上坎,还要与龙骨石硬碰硬,黔江的反贫斗争可谓“在石缝中求生存”。若要石头风化,需亿万年的自然演化,若是苦熬,黔江人永远熬不到“硬石化软泥”那一天。
怎么办?
在邻鄂镇松林村,已于2009年去世的原四川省劳动模范简旺超,早有答案。
简旺超大儿子简兴旭家大门上,挂着一副很有“来头”的对联:
上联:省长心系咱农家常留春意;
下联:蓉城送来党温暖同乐尧天。
这副用金属框特制的对联,已在简家大门上挂了20多年,旁边的春联则是每年换了又换。简兴旭说,这对联,是简家的传家宝。
76岁去世之前,简旺超在海拔1200多米的大山里,数十年如一日砸石头、搬石头、砌石头,把自家和邻家承包地里一个个坚硬的石坑,砌成了一层层平整的梯田。他手中一个个20厘米高的铁榔头,硬生生地被砸成不足10厘米厚的铁坯子。简旺超的手掌因此长年长满皲口,缠满布条。
20世纪90年代,时任四川省省长张中伟4次视察简旺超的改土工程,并登门看望这位终其一生跟硬石头硬碰硬的硬汉子,号召全省学习他的“愚公精神”。
随行的黔江干部,在纸上写下前述两句话赠与简旺超,简家专程进城找广告公司制作了这副从不“下岗”的金属对联。“这是简家的光荣。”简兴旭说。
2025年金秋时节,记者走进松林村,层层叠叠的梯田颇为壮美,满载蔬果、烟叶的丰收景象,完全想象不出早年乱石嶙峋的苦甲之样。“我们村每一条石埂子都有老人家的影子。”松林村党支部书记欧阳国钊对很多记者作过这样的深情表达。
在黔江区,苦干,从来不是劳动模范一个人的选择。
濯水镇双龙村上了年纪的人记忆犹新:1988年临近春节的一天,在与双龙村接壤的冯家街道白腊村2组丁字路口,老村支书龚正常带着80多位村民,在这里砸下修路的第一榔头。这条路贯穿了整个双龙村5个村民小组,使村民们永远告别卖头猪都得肩挑背磨的苦日子。
当年,在村民自发要求下,村“两委”组织大家投工投劳自发修路,并给每户划分了责任路段。大家暗暗较劲“比学赶超”,谁也不愿输给谁。很多农户一早带着土豆、红薯上工地,中午就在工地上烤着吃了接着干。如果谁家的“进度条”慢了,这家人一定会晚上悄悄提着马灯来赶工。
当年的开路人不承想,2008年,这条路率先获得资金拓宽和硬化。脱贫攻坚时期,因为基础设施水平抢先一步,双龙村较早发展起蚕桑产业,为成为重庆唯一的“蚕桑千担村”埋下伏笔。乡村振兴期间,双龙村又获得和美乡村建设、水利、入户路和产业路硬化等各类项目资金数百万元。
20多年里,双龙村一直是重庆唯一的“蚕桑千担村”。“这块牌子是苦干出来的。”濯水镇政府副镇长杨昶感慨。
栽桑养蚕是个苦活:每年有四五个月时间,每天凌晨两三点采摘新鲜桑叶、饲养蚕子,一忙就是通宵达旦。
村党支部书记谢鹏飞发展有60亩桑园,只算中户。村干部杨再远家有300亩桑园,虽然他已经62岁。“在我们这里,60岁是个‘正劳力’。”谢鹏飞说。
黔江古称丹兴县,始建于公元201年,晋归黔阳,隋改石城,唐易黔江,迄今1800多年建制历史。1983年设立黔江土家族苗族自治县,1988年设立黔江地区。重庆直辖后,2000年,撤销黔江地区和黔江土家族苗族自治县,设立黔江区。
1800多年来,黔江人祖祖辈辈受困于深V。不过,深V造就困境,也成就荣誉。
在人的主观能动性下,环境条件之利弊是可以相互转换的。如同“V”沟触底反弹,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伟大反贫斗争中,黔江数十万青壮劳动力以及那些不服老不服输的“正劳力”,率先发起反贫斗争的冲锋——
他们在这“连一只背篓都放不稳”的贫瘠坡地上勤勤恳恳养猪,使黔江连续17年获评“全国生猪调出大县”;辛辛苦苦养蚕,使全区蚕茧产量及产值连续13年居全市第一,获评“中国蚕桑之乡”。他们还创下“中国猕猴桃之乡”“中国脆红李之乡”两块特色水果产业招牌。
生存环境对人的人格秉性和行为特征有着重要影响,但黔江人以“宁愿苦干,不愿苦熬”的坚毅选择,书写“深山里面出‘奋青’”的励志传奇,有力驳斥了自古以来“穷山恶水出刁民”的成见。
2017年,黔江历史性地摘掉戴了近30年的国家贫困区(县)的“帽子”,成为武陵山区首批国家贫困区县“摘帽”区县和全国首批“贫困县摘帽案例研究”样本区县之一。
梅子关,绕不过的“感情关”
深V起伏,交通闭塞。要梳理黔江的反贫斗争史,总绕不开梅子关——历史上进出黔江的必经关口。
黔江城区往西20分钟车程,便是著名的梅子关。
1935年,原319国道工程取道梅子关,黔江迎来首条公路。但这条公路是当年的民工用血肉之躯,在陡峭如削的大山上硬生生“抠”出36道惊险的拐、72道夺命的弯。
梅子关被称作十车九翻的“生死线”。打通梅子关隧道,成为黔江发起全面反贫斗争的关键一役。
1989年冬梅子关隧道工程现场。重庆市黔江区交通运输委供图
1989年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海拔近1000米的梅子关隧道工程破土动工。1992年9月,梅子关隧道建成通车,根本性改变了黔江的交通格局。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四川省委书记杨汝岱专门为隧道题名。
临近退休的黔江区道路运输中心正高级工程师曾华明、区公路事务中心正高级工程师杨孝祥,30多年前入职的第一战场,就是号子震天的梅子关隧道工程。如今,两人双鬓斑白,遥忆当年艰苦岁月,仍唏嘘不已。
其时尚无大型设备,打通梅子关隧道主要靠人在龙骨石上一榔头一榔头地砸、一丁镐一丁镐地刨。初期开凿洞口,则是蹲在从山顶放下来悬在半空中的吊篮里实施“悬空作业”。当年的黔江极度贫困,资金非常紧张,爆破用的炸药,则是现今“拿不上桌面来说”的自制土炸药。
“花杆皮尺量深渊,铜钎二锤修险道。”曾华明、杨孝祥回忆说,那些年设备简陋,什么苦招都想过,什么苦头都吃过。也从梅子关隧道起,几代黔江人接续挥洒血汗,甚至以生命为代价,在深V之中打响一场场交通建设攻坚战:
2005年,渝怀铁路竣工,黔江进入铁路时代;
2009年,渝湘高速公路重庆至黔江段建成通车,黔江终结无高速公路历史;
2010年,黔江武陵山机场试航,黔江交通“一飞冲天”;
党的十八大以来,黔张常铁路、渝怀铁路二线开工建设期间,又有3条高速公路过境黔江;
新一轮脱贫攻坚战期间,黔江新改建“四好农村路”2300多公里,全区公路实现了乡镇通畅、行政村通畅、撤并村通畅、村民小组通达、行政村通客车“5个100%”;
2025年6月27日,随着渝厦高铁重庆至黔江段正式开通运营,黔江区迈入令人激动的“高铁时代”。
在黔江采访期间,记者专程前往梅子关隧道。这条隧道仅700余米长,车行耗时不到两分钟,简直“轻松加愉快”。但若非亲历者,谁解当年苦滋味?
现今黔江人走出深V,早已风驰电掣或腾云驾雾,不再取道梅子关。但黔江人仍然屡屡提及梅子关——他们永远翻不过梅子关那道“感情关”。
翻不过“感情关”,就携着这份感情继续前行。
抵近2025年10月,水市镇水市社区党总支副书记董泽安终于松了一口气:“从7月份以来,没清清静静睡过一个觉。”
董泽安种植烟叶80多亩。烟叶烘烤期间,他每晚住在烤房旁,虽处海拔1100多米的山区,但还是因烤房高温辐射“热得心慌”,也被蚊子“咬得心慌”。“比起老一辈人修那个梅子关隧道,我这活儿轻松多了!”董泽安说。
董泽安每年烤烟纯收入30万元左右,早住进了小洋楼、开起了小轿车,但他仍然埋头苦干。他说,苦干精神是董家的“祖传”。
董泽安最早的记忆,就是父亲起早贪黑数十年,把房前屋后一个个石山敲碎,垒成一片片可种烟叶的梯田,其间,钢钎断了一根又一根,铁榔头砸瘪了一个又一个。老父亲就是靠着在石山上改造出来的烟田,把他兄妹几人拉扯成人。他还记得,那些年兄妹几人放学回家,有一项重要的家庭作业,就是跟着父亲去两三公里外的烟田背烟叶。
董泽安坦诚地说,他算不上大户:村委会综合服务专干孙白声,虽然年过六旬,儿女都已成家,仍然种了105亩烟叶;综合服务专干文小容,虽然在黔江城里拥有两套全款商品房,也种了80多亩烟叶。
村干部带头苦干,是黔江基层的一大风景。2023年10月,黔江区委组织部准备组织一批村干部去外省挂职学习,村干部不约而同建议调整时间,因为那正是他们生产繁忙之时。区委组织部调查发现,全区村(社区)干部80%都有自己的产业,其中50%是大户。
董泽安记得少年时进城,就看到黔江城里到处都有“宁愿苦干,不愿苦熬”的标语。
究竟何为苦干精神?
“祖祖辈辈都苦惯了,现在即便生活好了,也不能闲下来。”董泽安说。
其实,苦干精神何止是基层干部群众的“祖传”,早年黔江的领导干部已为这苦干精神打好了样。
黔江小南海水库建于20世纪70年代,是兼具防洪、灌溉、供水和文旅功能的中型水利枢纽工程。
“有些记忆刻骨铭心,永不过时。”黔江区作协主席钟天珑说,黔江人永远记得,修建小南海水库时,当时的黔江县委书记、县长等县领导带着机关干部往半山坡挑运块石,几天就挑运100多立方米。他们还用100多部板板车,把200吨水泥从黔江城拖运到15公里远的中塘镇转运。其时有顺口溜为证:“板板车长又长,屁股在黔江,脑壳在中塘。”
20世纪90年代,黔江的领导干部到中央部委跑项目,因经费太紧张,他们经常在北京的地下室一住就是半个月,天天吃方便面,还洗不上澡。
在苦甲之地,群众在石缝里求生存,“与石头硬碰硬”;干部在峡谷间谋发展,“能拉板板车,能睡地下室”。
如今进入新时代,黔江基础设施条件、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已今非昔比,黔江人还需要“宁愿苦干、不愿苦熬”吗?
新时代,苦干精神不断代
在黔江采访期间,记者慕名前往蓬东乡寻访一位“能人”——乡党委书记杨胜前。
杨胜前曾在金溪镇任分管农业的副镇长时,金溪镇群众养蚕产量不高、积极性差。杨胜前“别出心裁”,在寝室里养了一张蚕,搭起20余张方簇。那段时间,他不仅钻研蚕桑书籍,还每天凌晨两三点起床摘桑、喂蚕。从选桑到识蚕,一年后,杨胜前成了“土专家”,指导农户既能看出问题也能说出对策,金溪镇的蚕桑业逐渐复苏。
杨胜前从部队转业来黔江工作之前,已知晓黔江人“宁愿苦干,不愿苦熬”的精神。“这个精神不能丢,不光是群众身上有,干部更应该做到!”杨胜前说。
记者在蓬东乡采访时看到,政府干部午饭后,有的坐在政务服务中心接待办事群众,有的则匆匆下村走访调研。
“干部的作息时间围着群众转。”政府干部说,当地群众习惯一早干农活,中午回家做饭,饭后再到乡政府办事,所以乡上就把干部下午上班的时间提前到了1点。
黔江区基层干部下班后入户走访群众。重庆市黔江区委组织部供图
干部围着群众转的场景,也出现在城区。
在黔江区城东街道,街道和社区干部常常在居民下班回家后,又开启上班模式。在全区实施“让群众生活在组织中、让干部生活在群众中”的“双融行动”中,城东街道推出夜间错峰入户和夜间接待措施,组织干部走进小区,收集群众的“急难愁盼”线索。
“这打破了我们一辈子对干部工作时间的观念。”社区群众说。
在“双融行动”中,一些基于群众兴趣爱好、专业特长的业余活动团体,也由基层党组织引导组建起来。
“让群众生活在组织中、让干部生活在群众中”,记者尤其注意到,其中“生活”二字,使基层党组织对群众的呵护不仅打破“八小时”的时间边界,更拓展了服务群众的职责范畴——从管网堵塞等“急难愁盼”,延伸到业余喜好的“吹拉弹唱”。
“这是主动找事做,也是为开创发展新局面‘自讨苦吃’。”黔江区委直属机关工委书记田时弘认为。
对于正处在新一轮创业关键期的黔江区来说,“自讨苦吃”是跨越深V的必由之路。黔江地处渝鄂湘黔“几何中心”,历史上3次出现地、县两级机构并存格局,是重庆乃至成渝地区南下东进、武陵山区互联互通的战略“桥头堡”。
2025年2月,重庆市委在“新春第一会”上强调黔江作为“渝鄂湘黔边际区域中心城市”。但深藏于莽莽武陵山区里的黔江,其“区域中心”的区位,且不说在西南地区乃至全国,仅仅是在重庆整个区域发展的大盘中,也不具备突出优势。
黔江要在“渝鄂湘黔边际区域”带头、带领、带动发展,不是敲锣打鼓、轻轻松松就能实现的事情。
打铁还需自身硬。黔江提出构建产业生态行动,推动卷烟及配套、铝、玻纤及复合材料、合金、食品及农产品加工、生物医药、低空经济等七大产业链条式集群化发展,力争“十五五”末全区工业产值突破1000亿元。
黔江高新区内的三磊玻纤公司数字化车间机器人作业场景。重庆市黔江高新区管委会供图
不沿边不靠海,更处深V之中,黔江市场化招商的竞争力并不突出,提供低成本要素的传统方式亦不可取,产业项目怎么引进?
还得靠黔江人素有的“宁愿苦干,不愿苦熬”精神。这种精神在反贫斗争中产生,但在现今区域发展的主战场,则被赋予“一方面苦干,一方面创新”的新时代内涵。
2025年9月3日,黔江高新区预计年税收4.89亿元、可解决300多人就业的再生铝及再生铜加工项目,终于举行开工仪式。此项目成为黔江打造川渝铝产业基地的重要落笔。
但这个“马拉松式项目”来得太不容易——从初期接洽到开工奠基,历时两年多。其间,因国家政策调整、市场大幅波动等多重挑战,投资商四川生琳再生铝公司多次动摇,两次明确表示放弃在黔江投资。为此,高新区招商团队前后13次前往四川拜访企业,往返行程累计8000多公里。
“苦干加巧干。”黔江高新区招商服务中心主任丁荣华说,不懂再生铝产业,招商团队就专赴广西、河南考察学习;无专业财务人员,就通过外教、自学等方式,从头学习财务知识——当他们的团队一次次上门跟企业非常专业地讲政策、讲行情,并捧出一本本成本账、税收账、利润账时,企业又重拾信心。
“不管今后亏钱还是赚钱,再不来就不好意思了!”生琳再生铝公司董事长胡俊生最终拍板那一刻,高新区招商团队知道,这是对黔江人“宁愿苦干,不愿苦熬”精神的最高褒奖。
区域发展与竞争,资源禀赋与区位优势是双引擎。但没有哪样禀赋不可或缺,没有哪样区位独断乾坤。
既无天赋异禀,那就后天努力。苦惯了的黔江人,岂会轻言放弃任何一个发展机会。
“‘宁愿苦干,不愿苦熬’精神是刻在黔江人骨子里的基因,过去是传家宝,现在是动力源。”黔江高新区党工委书记、区经信委主任王艳介绍,正因为对苦干精神的延续,2025年上半年,全区规模以上工业产值实现104.6亿元、同比增长10.9%,增速位列全市第3、渝东南第1;工业投资14.6亿元、同比增长30.7%,增速全市第9。全区签约招商项目35个,总投资96.6亿元、同比增长112.5%。
与此同时,黔江加速打破“一烟独大”的产业困局。2024年,对比两年前,烟厂产值占比从56%降至39.6%,而新材料产业占比则从24.7%升至40.2%成为第一大产业,产业结构实现标志性跨越。
对于在“渝鄂湘黔边际区域”有着特殊使命的黔江来说,这些由苦干精神转化而来的发展成果,将吸引聚集更多上下游企业,为武陵山区特色产业发展注入强劲动力,并成为黔江闯出未来的最大底气。
在石缝中求生存、在峡谷里谋发展的黔江干部群众,凭着最拿得出手也最硬核的“宁愿苦干,不愿苦熬”精神,打破区域禀赋论、区位决定论的“偏见”,一次次勇敢跨越深V,从开荒抡锄头的艰苦岁月,大踏步迈入区域创新发展的新时代。
(作者:颜明华 许幼飞 张宏)
原稿点击:何以重庆|黔江:跨越深V-重庆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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