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海南,阁下脑海中浮现的,大抵是沙滩烫脚、浪拍礁石的景致,或是椰子汁甜、文昌鸡香的滋味——再雅致些,便是老爸茶店里慢悠悠的时光。这颗南海明珠的热带风情,早已像老茶客的茶烟般四处飘散。只是世间事大抵如此,越是熟稔处,越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细碎趣闻。今日便拣选十桩“岛秘”,便是土生土长的海南人,怕也要挠头思量片刻。
一、海底沉村四百年,潮退犹见旧人家
文昌铺前镇与海口美兰区的海疆交界处,水下藏着座明代的“仁村”,沉在碧波里已近四百年。万历三十三年那场琼州大地震,竟让七十二个村落整整齐齐沉了底,倒比人为规划的还要齐整。如今退潮时分,石臼仍卧在沙中,石棺半露肌理,连牌坊的残痕都依稀可辨。旁人都称“东方亚特兰蒂斯”,倒不如说这是大海收存的老账本,每页都写着旧日烟火。
二、黎女纹身非饰美,肌肤之上有史书
旧时黎族女子多纹身,可别当这是寻常的胭脂水粉勾当。那纹样比族谱还要严谨——下颌一道纹,是待字闺中的标识;双颊纹若绽开,便是已为人妇的凭证。部落归属、辈分高低、人生遭际,全刻在肌肤上。有学者说这是“刻在皮肤上的史诗”,倒也贴切,毕竟寻常史书易腐,这“肌肤之书”却随人一生,代代相传。
三、滨海忽现小沙漠,黄沙碧海共蓝天
谁能想到热带海岛竟有沙漠?东方市海边的鱼鳞洲便是这般奇景。沙丘堆得层层叠叠,仙人掌歪歪斜斜地站着岗,一边是黄沙烫脚,一边是海水清凉,倒像造物主打翻了调色盘,随手摆了这么一处反差景致。这是热带季风捣的鬼,却也造就了独一份的奇观——想在海南同时看海又玩沙,这里倒是省了舟车劳顿。
四、东坡谪居创粽法,竹筒藏香寄儿书
苏东坡贬到儋州时,倒也没亏着自己的嘴。见了当地的竹筒,竟想出新花样:糯米与猪肉分层码进筒里,蒸得透熟,竹香混着肉香钻出来。他写信给儿子说“粽子剖而蒸之,其香始发”,字里行间满是得意,活像个发现新吃法的老饕。这“东坡粽”如今还在儋州村落里流传,咬一口,倒像是嚼着千年的文气与烟火。
五、七仙岭下河水唱,天籁原是石孔鸣
保亭七仙岭下有条“唱歌河”,说出来怕有人不信。河床的岩石上满是孔洞,流水穿过去,竟能奏出高低起伏的调子。雨季水足时,那声响更热闹,叮叮咚咚像支民间乐队,连指挥都省了。这般天籁,原是大自然的恶作剧,却也给山民添了不少谈资。
六、万宁黄牛善冲浪,浅海觅食似闲游
若说黄牛会冲浪,怕要被人笑作痴人说梦。可万宁的沿海,偏有这般奇景。那些黄牛半点不怯水,晃悠悠走进浅海,一边游弋一边啃食海藻,姿态比游客还要悠闲。本地人说,这般“海鲜牛”肉质紧实,想来是日日“冲浪”锻炼的缘故——倒是比健身房的效果实在多了。
七、大洲一岛分两府,清代旧制话当年
万宁东南的大洲岛,曾有“一岛两国”的趣闻——当然,是大清的“两国”。清代时,这座小岛竟以山脊为界,东边属琼州府,西边归崖州府管辖。想象一下,岛上居民走几步路就要换个“上司”,倒也有趣。这般“一岛两治”的光景,直到民国才结束,如今想来,仍是桩值得玩味的旧事。
八、海南话语藏古意,隔村便似异乡人
海南话里藏着不少古汉语的“活化石”,最妙的是“吃饭”叫“食糜”,“热水”称“滚水”,倒比普通话多了几分古雅。更有趣的是方言差异,临高话、儋州话、黎话各不相通,有时候隔个村子,说话便要靠手比划,活像两个异乡人。这般“十里不同音”,倒也给岛民的交往添了些趣味。
九、红色娘子军有后,革命余韵传子孙
琼海红色娘子军的故事,世人多有耳闻,却少有人知她们中不少人留有后代。这些扛起枪杆的女子,革命胜利后也卸下戎装,组建家庭,生儿育女。如今她们的子孙仍在海南生活,谈起祖辈的故事,眼中满是骄傲。这般英雄气概与烟火人生的交织,倒比影视作品更有滋味。
十、昌化江水似倒流,原是地形欺人眼
昌化江流经乐东时,竟有“水往高处流”的奇景。初看时当真唬人,水流明明逆势而上,违背了寻常道理。实则是周边地形倾斜,参照物骗了眼睛。即便知道是错觉,游客仍要特意来瞧,毕竟这般“颠倒”的景致,寻常地方可遇不到——大自然的障眼法,往往比魔术更动人。
这十桩趣闻,不过是海南的冰山一角。这岛就像个藏了许多糖的罐子,剥开热带风光的糖纸,才见得内里的细碎甜趣。下次来海南,若厌倦了沙滩日光,不妨寻着这些“岛秘”走走,或许会发现,那椰影婆娑间,藏着比阳光更暖的人间烟火。
阁下若知晓其他海南冷趣,不妨说来听听,也好添些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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