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虞静

走出杜尚别国际机场的时候，一股混杂着尘土与花香的空气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习惯了北上广深摩天森林的我怔在原地，最高建筑不超过13层，苏联时代的老旧楼房与低矮平房交织，柏油路面斑驳如蛇皮。几位刚下飞机的欧洲背包客摇头叹息道：“这真是首都？连中国县城都不如！”

没错，我来到了中亚小国塔吉克斯坦的首都，谁能想到这里曾经是三座荒僻的小村。1925年它因“星期一集市”得名，所谓的杜尚别在当地的语言中翻译为星期一，如今虽贵为首都，却仍保留着近乎乡村的质朴。56万人口蜗居在125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规模仅相当于中国普通县城。走街串巷，灰扑扑的苏式筒子楼间，偶尔还会闪过绿皮火车厢改造的公交车。

这里的首都为什么会看起来像一座小县城主要还是因为离不开低廉的房价，这里的房子的价格几乎都是处于3000-5000元每平方米，甚至低于中国西部小县城水平，中心广场外几乎全是数十年前的旧建筑，十二三层的高楼已是城市天际线的顶点帕米尔高原地震带的地理条件，钢筋水泥的虽然略显粗糙，却几乎处于零工业污染的环境里，当地人很少会感冒，更不需要大早上的就跑去晨练呼吸新鲜的空气，因为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天然的养生之城，其他城市可能经常会被遭受雾霾污染，杜尚别却能长年累月的保持着最优质的空气质量。

当地的绿化是满城的玫瑰，谁能想到这座“破旧”之城竟被鲜花与绿荫温润着，主要街道两侧延绵数公里的玫瑰盛开不败，鹅黄、艳红、粉白的花朵在风沙中倔强挺立。“我们杜尚别人最爱玫瑰”，一位和蔼的老人家嗅着花香对我微笑道，褶皱里盛满自豪。无论钻进哪个街区，总有苍翠树木环抱建筑，鸟鸣声破窗而入。

杜尚别与我国建立着友好的外交关系，当你悠闲的走在街巷上，能够清晰的看到印着“中塔友谊车”的明黄色大巴穿梭街巷，乘客见到东方面孔会主动让座，更大规模的“泛亚铁路网”正在推进，未来杜尚别或能通过路网与中国经济动脉相连。

对于我来最动人的不是风景，而是流淌在日常的善意暖流：公交车驶近斑马线必减速停车，司机手掌轻挥示意行人先过，车厢内从无争吵，人们沉默相让，“一切静悄悄，直到各自下车”，菜市场小贩硬往我袋里塞进额外的苹果：“中国人，朋友！”尽管语言不通，笑容早已架起桥梁。

没有星巴克橱窗的倒影，却有玫瑰在旧墙下怒放；没有地铁呼啸而过的轰鸣，却有山泉水在陶罐里清唱，中国援建大巴驶过苏联时代广场，穿行在玫瑰盛开的长街，所谓繁华，未必是摩天楼的玻璃幕墙，也可以是一朵沾着灰尘却奋力盛开的花。

粤游纪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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