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希拉里,1919年生于新西兰的奥克兰,年轻时和一个友人在新西兰的山上度假,产生了爬山的兴趣。
1951年他被邀参加新西兰组织的喜马拉雅山远征队,随后成为英国珠穆朗玛峰勘察队队员,并参加1952年试攀喜马拉雅山主峰的活动。由于他在这些探险活动中的成绩,他被选中参加1953年英国组织的珠穆朗玛峰探险队。
珠穆朗玛峰高8848米,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峰。当地人称喜马拉雅山为珠穆朗玛,意思是“世界的母亲女神”。
英国登山运动员乔治·马罗礼曾在1921年率先到这里探险,终于找到了珠穆朗玛峰,但却死于1924年试登途中。
在马罗礼之后,30年内有九个探险队遭到了失败。陡峭的岩壁、深厚的粉状积雪、狂烈的大风、刺骨的严寒和空气稀薄的高度,在探险队前面立起了一道仿佛不可逾越的障碍。
然而在1953年,当42岁的约翰·亨特上校被皇家地理学会和登山俱乐部任命为英国珠穆朗玛峰探险队队长时,上百名登山运动员报了名。他们期待着征服地球最高峰。
经过严格的挑选,最后有10名报名者被选为探险队员。他们是外科医生埃文斯、少校军官怀利、商人格雷戈里、教师诺利斯、物理学家鲍迪隆、登山运动员韦斯麦克特、希拉里、新西兰人洛易和有丰富登山经验的喜马拉雅山区的山民坦钦。
1953年3月初,探险队员们在加德满都集中了。这是尼泊尔多林山谷中一个有众多庙宇和宫殿的城市。除了登山者外,还来了一位医生,一位生理学家,一位摄影师,以及买到报道登山消息专利权的伦敦泰晤士报记者。
3月10日,探险队开始向东奔向设在释安宝区寺院的第一根据营地。这时又增加了一批担任高海拔地段工作的有经验的希尔巴人和350名临时搬运人员,其中有些是妇女。
亨特的队伍前进在盛开着杜鹃花的山谷中,蜿蜒向深山走去,一座又一座高峰出现在面前。
队伍经过楠切巴扎,释安宝区佛教寺院。亨特和他的探险队员们在牦牛牧场搭起了20个不同形状和颜色的帐篷。
这里具有世界上最秀丽的景色。寺院的建筑是宏伟的,装饰着黄金的顶,耸立在青葱的报春花属植物和松柏丛林之间。野鸡、鹧鸪和麝鹿自由自在地到处漫游。
探险队到达营地后,开始了三个星期的严格练习和适应气候的锻炼。队员们练习爬山技巧,扩大肺活量和增强肌肉,做好攀登南坡的准备。
为了适应6000多米高度上的气候,人们需要逐步进行训练,使骨髓制造出更多的携带氧气的红血球。超出6000米,人就更需要靠瓶装氧气来呼吸了。为适应爬山的需要,亨特试验了一种新的闭路法使用氧气瓶。
到4月的第三个星期,基地营移到海拔5800多米的昆布冰川。这条由石头和冰筑成的“路”的尽头在珠穆朗玛峰的底部。那里有经常变换移动的冰川,使人望而生畏。
希拉里、洛易、班特和韦斯麦科特四个人开始开辟一条“楼梯”,好让希尔巴人负重在上面安全行走。但由于暴风雪、雪崩和冰川移动的影响,这项工作变得更为复杂了。
冰块像房子一样大,它的尖顶像尖塔一样高,要用绳梯才能攀登。在不能跳跃而过的太宽的冰裂缝上,探险队员必须架起杆柱和铝制梯桥,才能通过。
第二营地包括两个帐篷,设立在海拔6300多米的高度上。第三营地设在海拔66200米处。来到这里,探险队员出现了思考力减退、萎靡不振的高山反应。
在这里,泰晤士报记者詹姆斯·莫里斯对希拉里有了初步的了解,他认为希拉里具有伟大的气质。当他看到这个高大的人不知疲倦地在冰上开辟道路时,莫里斯认为他简直有无尽的力量。
第四营地(前进基地)设在西峡谷,是一个在隆子山和珠穆朗玛峰之间的冰谷。第五营地设在高耸的隆子山的山坡下。第六营地和第七营地分别设在隆子山上海拔7500和7800米处。
在进行这些工作的过程中,希拉里和坦钦之间形成了一种卓越的伙伴关系。4月26日,他们一起爬山,希拉里在前,坦钦在后,用绳索捆牵在一起前进。
当希拉里在冰布上鲁莽地跳越一个裂缝时,冰缝的边缘由于受力过大而突然断裂,裂块带着希拉里一起落向裂缝。
希拉里没有很多时间去想,只知道必须避免被碎冰块挤压致死,便用穿着钉鞋的双脚顶着一边的缝壁,用肩膀顶着另一边。接着是冰块落了下来。
坦钦的反应非常迅速。就在碎冰块落下来的瞬间,坦钦敏捷地将希拉里拉了上来。希拉里回到营地后说:“如果没有坦钦,今天我已经完了。”
六天以后,希拉里与坦钦二人带着氧气设备,从基地营到前进基地做了一次往返的试爬。原定计划三天,但是希拉里和坦钦却不顾暴风雪,在当天傍晚就完成任务返回了基地营,显示出他们是探险队中的一对主力队员。
5月7日,他们回到基地营听队长下达命令。他们蹲在箱子上或趴卧在睡袋上屏息静听,急切地想弄清自己在这出剧的最后一幕中将扮演什么角色。
亨特宣布,首先由洛易、班特和韦斯麦科特三人在5月15日以前完成通向隆子山正面的道路;诺伊斯和怀利随后在海拔8530米的南山口设立第八营地;埃文斯和鲍迪隆从那里做第一次攀登顶峰的尝试···
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勘察南顶峰,它比真正的顶峰要低100米,两者之间被一个从来没有人看到过的山脊所切断,只有在气候良好和有足够备用氧气时他们才准备进行攀登。
如果他们失败了,希拉里和坦钦将在24小时内从南山口接上去,途中捡起格雷戈里和亨特放在8530多米高处的小帐篷和给养,在尽可能靠近顶峰的地方设立第九营地,准备在那里过一夜,好好睡眠休息,第二天攀登绝顶。
第二天傍晚,洛易从隆子山正面山坡上用无线电报告说班特生了病,需要撤下来。当时洛易在希尔巴人安格纳伊玛、沃德和诺伊斯的协助下,正在隆子山开辟道路,以便在大风雪中保持一条通道。
工程如期完成了,洛易已经在7500米以上的高山上连续过了10夜,他是那样的疲乏,甚至在吃饭时嘴里挂着一条沙丁鱼就睡着了。
5月21日,诺伊斯和一个希尔巴人成功地从隆子山正面山坡上第一次登攀到设在南山口的第八营地。它位于珠穆朗玛峰与隆子山之间,那里除了光秃秃的冰封的岩石和冰块外,还有从不停止的呼啸的大风。
5月26日,开始了从第八营地出发攀登顶峰的第一次尝试。那天黎明时天气晴朗,埃文斯和鲍迪隆携带闭路供氧装置出发爬上大峡谷——一条通往南高峰的积雪冲沟。
那天上午,在山口的人们看到远处有两个身影正在努力向高峰攀登,营地上立刻欢腾起来。
下午1点,埃文斯和鲍迪隆登上海拔8748米的南高峰。这是人类攀登过的最大高度。两个人都渴望继续沿着脊岭向顶峰前进,但时间已经晚了,估计往返需五个小时,他们携带的氧气已经不多,身体也很疲劳了。
在归途中他们由于精疲力竭而跌倒过好几次。在下午4点30分,他们回到了第八营地,脸上沾满了冰霜,像是从其它星球上来的天外来客。
当夜气温下降到华氏零下13度,大风猛袭着南山口,冲击着帐篷,不断地呜咽着,呼啸着。第二天狂风继续冲击着帐篷,迫使第二个攀登顶峰队延期试攀。
到5月28日,风停止了。上午8点45分,洛易、格雷戈里和安格纳伊玛出发去开辟登上峡谷的道路。约一小时后,希拉里和坦钦接着也出发了。中午时候登山队员和支援队员在一个高脊上相遇了。
两队会合后,继续向前攀登,途中他们捡起亨特和格雷戈里两天前留在那里的帐篷和给养。这样,他们的负重从50磅增加到63磅,行动更不方便了。下午2点30分,他们已经爬到8500多米的高度。
在这里,两个队分开了。当希拉里看到同事们向下走去,从他的视线中消失时,他心中不由地产生了寂寞的感觉。
希拉里和坦钦接着用几小时的时间在一块陡峭的岩壁下清理出一个搭帐篷的平台(第九营地)。这个平台处在两个不同高度的平面上,上下相差不到1米。他们不顾强烈的风,用牵索绳把埋在雪中的氧气瓶固定好。
坦钦安排了晚餐,内容有热汤、沙丁鱼、罐头杏子、椰枣、饼干、果酱、蜜糖和茶,以及用柠檬汁粉、白糖和热水调剂的饮料(在高山上登山者感到很渴,因而胃口不好,所以需要大量流汁食物)。
约在下午6点钟,他们各自爬进了睡袋。他们躺在黑暗中讨论着明天的计划。半夜里一点风也没有。坦钦想:“神佛对我们很慈悲,珠穆朗玛峰也对我们很友好。”
上午3点30分,坦钦从帐篷中向外眺望,在曙光中隐约可以看到下面4000多米处的释安宝区寺院。他希望那里的和尚们能够为他们祈祷。
上午6点30分,他们出发了。坦钦在前,希拉里在后,一起向南高峰进发。山坡上尽是积雪,很滑,希拉里重重地摔了一交,但他们还是继续攀登。
不久他们登上了一个狭岭.在那里埃文斯和鲍迪隆为他们储备了宝贵的氧气瓶。那条狭岭上接积雪的陡坡,一直通到南高峰。
经过讨论,他们决定从雪中走。他们在表面结冰的硬壳上,用破冰斧和一根牵索费力地向上爬去。
上午9点,希拉里和坦钦爬上了南高峰,看到了通向绝顶的最后一个脊岭,能否越过它是这次攀登计划成败的关键。
那条脊岭威严可怕。在它的右边,冰雪像飞檐似地伸展出去,下面是陡峭的山崖。人如果在这冰雪飞檐上滑倒,那就什么都完了。脊岭左侧也是直下万仞的石壁。
雪檐和石壁之间斜坡上的积雪幸好是坚硬的,于是由坦钦在后面牵着绳索,希拉里冒着险从脊岭上一步接一步地向上爬。
约在上午10点钟,他们到达了一个可怕的障碍物前,那是一块巨大的岩石,高约10多米,它的左面太光滑了,不能直接爬过去。
岩石右边只有一条夹在岩石和雪檐之间的既深又窄的裂缝。坦钦跟着希拉里挤入了这条仅容一人攀登的岩石裂口,用钉鞋向后踏定,双手抓牢可能找到的凹角或裂口,终于爬上了石壁。
石壁上边是一块安全的崖边平地希拉里觉得心里有一种非登上顶峰决不甘心的狂热。他们继续慢慢地在漫长的斜坡上开凿着步级。
不久,前面的脊岭不再继续上升,而是突然下斜了。他们站在那里俯视,可以看到远处的北山口和朗布克冰川,仰头则可看到一条狭小的雪岭,直通积雪的绝顶。
他们继续向上爬,连接他们的牵索有10多米长,但是坦钦把它的大部分打成圈拿在手里,所以他们之间只有几米长的间隔。
经过艰苦的搏斗,希拉里首先登上了绝顶,随后坦钦也到了。这时是1953年5月29日上午11点30分。希拉里感到深深的快慰,坦钦戴着氧气面罩,露齿而笑。两个人一本正经地握着手。
然后坦钦打开了联合国、联合王国、印度和尼泊尔的国旗,摆好架势让希拉里为他拍照。
当他们站在世界的屋脊上向下眺望时,希拉里想到了所有为爬上这个高峰而牺牲的人。他们在雪地上掘了个小洞,放进了巧克力、糖果和饼干作为祭奠珠穆朗玛峰众神的供品。
15分钟过去了,在此期间希拉里又拍摄了更多的照片。他们意识到氧气存量已经不多了,于是准备下山。
他们走下峰顶,一个小时后,回到了南高峰,捡起了储存在那里的备用氧气瓶,又痛快地喝了水果汁,接着又继续往下走。
在第八号营地,乔治·洛易准备了热汤等候着两腿走得发僵的登山队员的到来。当希拉里快到帐篷时,他的氧气用完了。
第二天,这群胜利者通过隆子山正面山坡向西峡谷前进。这时,亨特和其他队员在焦急地等待消息。他们见希拉里等人回来,急切地迎了上去。
当登山队员们距离帐篷不远时,人们朝珠穆朗玛峰挥舞着双手,表示对胜利的庆贺。
登山队员快到帐篷时,亨特和韦斯麦科特、格雷戈里等人立刻奔了过去。希拉里举起了手中的破冰斧,坦钦笑容满面,在笑声和欢呼声中,大家紧紧握手拥抱。
1953年6月的一个早晨,一群英国贵族正在等候进入威斯敏斯特教堂,参加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加冕典礼。
这时,大家被伦敦泰晤士报的一行标题所吸引,而对壮丽的行列不怎么注意了。那天报纸上报道了一件轰动世界的新闻: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已经被英国探险队征服了。
在年轻的女王加冕之际传来的这个消息,是对第二个伊丽莎白时代开始的一个适时的纪念。由于希拉里攀登世界顶峰的成就,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封他为爵士。从此,攀登喜马拉雅山脉的黄金时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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