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半袋桂花糕进了金山寺,脚刚踩上青石板,晨雾就裹着桂香往衣领里钻——这哪是古刹,分明是把江南秋意揉碎了装在院墙里。
跨进“金山禅寺”的门,红枫枝桠先伸进来勾住我衣角,抬眼就是白墙黑瓦框着的“金山寺”匾,枫叶正往墨色字上落,像谁蘸了朱砂在碑上点了笔。顺着石径拐进“风月同天”的圆拱门,一池碧水忽然撞进眼里:岸边的亭子挑着飞檐,倒影在水里晃成碎金,风一吹,连廊下的竹帘都跟着漾开细纹。
找了个临水的“映月榭”坐下,刚咬口桂花糕,就见落叶飘进茶盏。起身绕到池对岸的“忘忧亭”,木椅还留着晨露的凉,抬眼是竹丛裹着黛瓦,低头是落叶铺成的红毯,连风都慢成了古画里的留白。
最妙的是走到“金山寺”碑前时,阳光刚好戳破晨雾——红枫、白墙、黑瓦在光里叠成三幅画,我举着手机想拍,风一吹,叶尖晃成了流动的诗。临走时捡了片巴掌大的枫叶夹进书页,转身撞见扫地僧把落叶扫成小堆,竹扫帚擦过青石板的沙沙声,混着远处的钟声,裹着秋意往心里钻。
原来江南的秋从不在画里,是晨雾里的桂香、亭台边的落枫,是你一脚踏进古刹,就被季节揉进了温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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