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斌
三十多年来,我曾于三个时期去海南,从初识海口的“一瞥”,到对海南产生了浓厚兴趣,概言之,“一枝一叶总关情”,我确实逐步喜欢上了这片土地。
第一次去海口是1993年初。记得在北京首都机场登机时,西北风裹着雪粒儿,冻得伸不出手。可到了海口竟然如初夏一般,空气和温度舒服极了。当时第一想法是:如果将来能在这里过冬,便叫幸福了。
首次到海南岛,一切都觉得新鲜,椰树、槟榔树挺拔高耸,枝叶舒展。在海口几天,除了餐厅就是歌厅,看商者边吃边谈生意,边玩边聊买卖。在吃喝和听歌的大厅里,歌手或是主持人,一首歌或是一段逗趣的话,能挣来几百或上千元。一女主持人唱了一曲,随着叫好声,张张钞票飘然而至。此时,脑海里油然冒出“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成语。
第二次去海南,是1998年底。我们一帮“老记”,在海口、兴隆、三亚及海南的农场林场等地实地考察,研究学习。
印象最深之一,是兴隆华侨农场,也叫热带植物园,有3400余种树木,其中海南苏铁、桫椤等65种为珍稀濒危物种,更有一种让我惊讶的树——“见血封喉”,这可是在学龄前后听大鼓书时就知道的剧毒物种。在兴隆镇,我平生第一次嚼槟榔。记得当地人嘱咐嚼的“第一口要吐掉”,可一同行还是不小心咽下,顿时,脸似红布,醉了。
那年,我第一次去了三亚亚龙湾,海水之清,竟然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人往海里走,走进去1000米,水还淹没不了人,眼睛能清楚看见自己的脚面。据说,乘船进去能看清9米深的海底。
十几年后,随着北方雾霾严重,大陆北方来“猫冬”“躲霾”的“候鸟”剧增。退休后我也心血来潮加入了南下的队伍,连续三四年冬日在海南小住。
乍去时,目的是“猫冬”,除了在室外散散步,其他时间便在室内看看书,写点东西。后来遵朋友劝,便短途旅行,这一“行”不打紧,眼界大开,更听说了许多美丽的故事。
一位朋友亲身经历这样一件事儿,他在距定安县城十公里处一个小区居住,一天下午乘出租车到五六公里外的小镇游览。由于观景入迷忘了时间,回到原停车点去找出租车时,已没有了。急难之时,路旁卖菜的一位女商贩看出端倪,告诉他:“过半个小时,我丈夫开车从这路过,顺便送你回家好了。”朋友说,下车付钱时,对方说什么也不收,强调:“回家路上捎个脚,帮个小忙,谁没个难处,你遇到也会帮的。”
一位在定安短期定居的朋友告诉我,他到一个农贸市场买菜,遇到一位60多岁的卖菜老阿姨在马路边摆摊,有白菜、韭菜、茄子、黄瓜等,旁边放着一堆大个头的辣椒,喊着送人。说大辣椒栽种太稠了,间苗儿“间”下来的辣椒扔了可惜,不如送给愿意吃辣椒的人。
无独有偶,住临高县城的朋友也讲了一件农民免费送大辣椒的事儿。卖菜人从电动三轮车上卸下来一大编织袋辣椒吆喝,说家里种的辣椒丰收,吃不完,是特意运来送人的。
这些事情,几乎每天都发生在海南的红土地上。想着这些,觉得那片大地上的一切更美。那些抬头即见的小景,一个个鲜活画面,真让人心里舒坦。
来源:工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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