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袁 清,责任编辑:任 莹
新加坡,全球“花园城市”有口皆碑。多次欲探求个中的原由和其绿色理念的升华,而近日的8天后的新加坡工作之余,在友人陪同下植物园的参观,似乎找到了其内在的逻辑。
走进静谧天鹅湖边,她为植物园注入了宁静的诗意。黑白天鹅在清澈的湖水中悠然游弋,洁白的羽毛与波光粼粼的湖面构成一幅动人的画面。微风拂面,惬意无比,环绕湖畔漫步的赏景,真正能体现到弥足珍贵的“慢生活”。

数千种兰花(胡姬花)在此竞相绽放,宛如一个“无壁画廊”。许多杂交品种还以国际名人和政要的名字命名,为植物园的艺术品增添了一抹人文传奇色彩。置身于花丛中,能深切感受到“胡姬花艳蝶盘萦”的生动意境。

热带雨林的神秘:园内保留着一片原始热带雨林区,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数百种原生植物肆意生长,百年古树随处可见。漫步其中,耳畔是鸟儿的欢唱与虫鸣,仿佛置身于一个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能真切感受到热带生态系统原始而神秘的生命力。
回到正题上,新加坡能问鼎全球“花园城市”,笔者观察其精髓在于将绿色理念上升为国家发展战略,并通过法治化、系统化和全民参与的方式,持之以恒地执行。
从新加坡植物园这片绿色瑰宝出发,我们能清晰地看到这条发展脉络。
阶段 | 核心理念 | 关键举措 | 代表性体现 |
早期奠基 (1819年起) | 引入西方园林科学,重视经济作物 | 建立实验性植物园,推行“新建房前院必须种树”的规定 | 福康宁公园的香料园,莱佛士亲手栽种的肉豆蔻树 |
系统化革命 (1960年代起) | “花园城市”国家战略,绿化是基本国策 | 领导人强力推动,制定多层次科学规划,立法保障绿化 | 全国系统性绿化,李光耀总理测试树种并提出“花园城市”愿景 |
从植物园看治理理念的演变
以上参观的新加坡植物园,不仅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更是一部“活”的绿色治理史。它的前身是莱佛士爵士建立的实验性植物园,早期专注于具有经济价值的香料等作物的引种。
这体现了新加坡开埠初期就将绿色空间与实用主义相结合的理念,莱佛士甚至立下规矩,要求每建新房必须在前院种树,为城市绿化播下了最初的种子。
植物园的成功运营,特别是对证明了绿色投资能够带来巨大的经济回报,这为后来将绿化确立为国家战略提供了信心和实践基础。
问鼎“花园城市”的核心逻辑
新加坡的“花园城市”的成功并非偶然,而是基于一套清晰且坚定的发展逻辑。
法治化与刚性执行。新加坡把建设“花园城市”作为基本国策,通过立法确保规划落实,其规划体系(概念规划、总体规划、具体实施方案)一经批准即具法律效力,确保了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
系统化与前瞻规划。新加坡采用多层次规划体系,概念规划展望未来40至50年,为城市发展描绘长远蓝图。规划不仅考虑绿地面积,更将绿地、水体(称为“绿与蓝的规划”)、交通、住房、工业布局等作为一个整体系统进行考量。
以人为本与全民参与。绿化建设以“生态优先,以人为本”为指导,旨在为市民创造优越的居住环境。政府通过设立“清洁绿化周”等活动鼓励全民参与,国家领导人带头植树,营造了爱绿护绿的社会氛围。
科技赋能与持续创新。新加坡不断运用科技推动绿化升级,例如滨海湾花园的超级树集合了收集雨水、充当通风管道和利用太阳能发电的环保功能。面对城市发展挑战,新加坡致力于探索“绿色、可持续的城镇化”道路,力求在发展同时保留并增加绿色空间。
亲自然城市主义,是将自然元素融入城市规划与设计,激发人类与生俱来的亲近自然本性的理念。该理念由美国弗吉尼亚大学Timothy Beatley教授于2007年提出,强调通过引入自然景观和生态元素来提升城市居民的身心健康及环境质量。
而新加坡从“花园城市”向“花园中的城市”再到诚如Timothy Beatley教授所述的“亲自然城市”的演进,其核心逻辑在于:将绿色生态从一种可选的“景观”或“点缀”,提升为城市生存与发展的核心战略资产。
新加坡的“亲自然城市” ,已成为城市发展的底层逻辑和核心基因。它要求城市的每一项决策、每一处设计,都内在考量生态过程、生物福祉以及人与自然的深层情感联系。
新加坡通过坚定的国家意志、科学的系统规划和持续的创新精神,将其变为现实。这条绿色之路,始于参现的植物园一草一木,最终融入了新加坡国家的每一寸肌理,它更是一场关于城市与自然关系的涵育。
对新加坡从“花园城市”迈向“亲自然城市”这一历程的追寻,绝不仅仅是梳理一个城市的绿化成就,更是理解一种前瞻性的城市发展哲学、一套精密的系统治理逻辑,以及一种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深刻反思和积极实践。
(袁清,央媒评论员,研究员)


还没有评论,来说两句吧...